空洞

【All主】一定是醒来的姿势不对

*主角团全员性转设定，时间线临近暑假

*居然没有人玩性转文

*大型逆后宫现场

直到登上惯例的上学去的电车，来栖晓还处于神情恍惚的状态。

他抱紧单肩包，蜷缩在拥挤的车厢角落头脑放空，两眼无神地望向窗户外飞速向后逝去的城市景观。身旁的人们大声议论着最近发生的各类琐事，讨论最多的还是近期关于怪盗团的各类传闻，因为支持与反对产生的分歧而引起争执，最后又回归柴米油盐的絮絮叨叨。

往日来栖晓肯定会不动声色地探听所有议论，此刻却只想封闭双耳拒绝接受一切信息。他呆呆地盯住玻璃表层的白色反光，上面映出他柔软卷曲的黑色短发，白衬衫下微微隆起的胸脯，收住衬衫下摆的黑红格短裙，黑色过膝袜，还有一张异常苍白面无表情的脸。

他与玻璃上的女孩面面相觑。

这个世界怎么了？来栖晓（♀）茫然地想。

他可以确信，至少在昨晚入睡前还完全不是这样子。

他，一个纯正的、活了十六七年的男子DK，怪盗团现任团长，正结束了例行影碟观看、开锁工具练习，舒舒服服地躺到矮床上。金城的殿堂已顺利结束，不久后就将学期结束迎来暑假。他一边想象暑假里要做些什么一边沉入梦境，醒来就发现自己胸前似乎多了什么，身下少了什么。

他甚至穿着没扣上的内衣。

……一定是我醒来的姿势不对。

他，现在可以叫她了，狠狠揪了揪自己的脸颊，痛的，在床上呆坐了十分钟，直到蜷在枕边的摩尔加纳迷糊地撅起屁股伸懒腰，边打哈欠边催促晓换衣服，她才回过神来。

“晓你怎么了，今天怎么这么奇怪？”摩尔加纳皱起鼻头瞥她，迷惑不解地说，“从我们见面那一天开始，你就一直是女孩子呀？没事吧，做噩梦了吗？”

倒宁愿只是一场噩梦，晓面无表情。

她在阁楼上找到了秀尽的校服，女款的；衣柜里翻出了过膝袜；房间里多了一张小桌，上面整齐摆了不多的梳子、洗面奶、化妆水、防晒霜……

这些都要用吗？怎么用？女孩子都这么麻烦？？

——来自长年毛巾擦脸的纯正男性来栖晓。

她在摩尔加纳的软垫催促下匆忙换衣服洗脸，面对桌边的瓶瓶罐罐由于许久，鼓起勇气拎起化妆水朝脸上喷去，随即被水雾呛得睁不开眼。手忙脚乱解决早饭，跑过熟悉的街道，好不容易赶上电车，她累得只想跪倒在地。

女生的制度皮鞋，跑起步来好难受。

所以说自己切切实实变成女性了？晓摸了摸玻璃上自己的脸，绝望地意识到这个事实。

不是“变成女生”这种，听起来好像过段时间会再变回去一样的可以安慰自己的说法，而是“变为出生是就是女性”的设定上变动。阁楼里所有日用品的变化，下楼时老板自然地打招呼声，到其实还蛮顺利的穿衣过程——或许是残留在这具躯体里的熟练度起作用——都在证实这件事。

就连身高也矮了很多。她抬眼望了望四周，确认如今的视角比昨天低了不少。可能还不到160，她伸手比向头顶，对比窗户的高度，而后叹气。

体质好像也变弱了。

时间倒是没有变，还是熟悉的期末考试前，金城副本后。检查过手机短信后可以确定，来栖晓（♀）的经历与“他”所经历的没什么太大区别，认识的伙伴也一应具在，“异世界导航系统”app也好端端地躺在应用列表里。如果不是临上学没时间，她还想先进印象空间一趟，看一看人格面具是否有区别。

摩尔加纳蜷在单肩包里打呼噜，散发温暖的体温。来栖晓歪头输入怪盗频道网址，登上页面，密密麻麻的帖子投票跃入眼帘。电车到达涩谷站。晓一手翻看内容，跟随人流走下电车，准备转乘青山方向的列车，一不留神撞上某人的肩膀。

“小心……！”

手一松差点扔下手机，来栖晓忙捞回它，嘴里喃喃“没关系”，定神抬头看去。

……不是吧。

面前站着一位一脸歉意的高挑男生。

面前站着一位穿着秀尽校服，起码有一米八身高，身材匀称，有着浅金色短发熟悉面孔的高挑男生。

那根本就是高卷杏的脸，男性版。

来栖晓明确记得杏没有哥哥或弟弟。

……或许这个世界她有了？

“好巧，晓，早上好。”高卷杏（？）露出惊喜的微笑，“小心点啊，车站人太拥挤，一边看手机一边走路了太危险了。”

“……杏？”

“怎么了？”杏（♂）疑惑地低下头，有些担忧地打量她，“不舒服吗？要不要去边上坐下休息一会？”

好的，是杏没错。

来栖晓脑子已经被震惊刷屏。她不是没考虑杏是不是会有同名同姓亲人，但在发问前硬生生把问题咽了下去。晓突然十分相信了自己的第一直觉，和这个世界的恶意。不用再问了，绝对是杏没错。

没想到自己还有被杏俯视的一天。自己怎么就这么幸运呢？

“昨天的国文和数学作业我还有地方不太懂，还想到学校问问你，没想到在车站碰上了。一起去学校吧，路上刚好可以讨论一下，你方便吗？”杏似乎没休息到晓的不对劲，自然地站到她身旁一起等电车，“前段时间一直在忙‘银行’的事情，根本没时间复习……金城那边还是没什么反应不说，马上要期末考试了，自己只有英语稍微好点，其他的科目实在搞不懂。”

来栖晓尴尬地不知如何面对杏的目光，埋头假装对手机感兴趣。

“需要的话，随时可以问我，我都有时间。”她努力找出一句，右手无意识摸上鬓角的卷发。出门时太匆忙，来不及整理头发，发丝打结纠缠，她忍不住自动手指尝试解开它们。

“晓，你……需要梳子吗？”

“啊？”

来栖晓还是男生时，向来让头发翘得肆意张扬。作为十几年的资深天然卷，他一早放弃了让它们变得整齐顺畅的念头。再说男孩子嘛，天天惦记头发，拿小梳子摆弄多奇怪。

每次睡前洗头发后，他总是拿毛巾匆匆擦干点就倒头睡觉，任发丝卷曲舒展，次日早晨手沾点水梳理两下成了。

但是，变成女性后，这一准则似乎不再被允许。

来栖晓哑然地看着高卷杏从挎包里摸出木梳和小镜子，自然地递给她。

即使变成男生，你还带着这些啊？

事实证明，没有认真做过的事情不可能一下子做得好。在她揪断三四束头发、把打结全部梳到发尾卡死后，杏终于忍不住开口：

“你这样不行，需要我帮忙吗？”

晓认命点头。随后他们被人群冲挤到等候的电车角落，晓抱紧猫包乖乖低头，任高个子的男孩子小心翼翼托起头发，把发丝从头到尾理顺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