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洞

【All主】学习会就该用来搞学习（上）

*主角团全员性转设定，时间线临近暑假

*性转系列第二弹，本次是真和佑介的场合

*本系列波特吐槽力up，少男心up，ooc严重

*大型逆后宫现场，打滚求评论

该想到的，都该想到的。

来栖晓，括号身体性别女括号完，蹲在四茶车站附近的一家便利店零食货架后面，身体僵硬，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。

自从今早依旧在这个世界醒来，她就该明白，一切不会那么简单结束。不存在侥幸心理，也不存在忍忍就过去了，存在在世上的就是既定发生的事实，即使接受不了也无法逃避。

但是，但是……

身后的脚步声近了，近了，最终在身后停下。来栖晓身子一抖，忍不住想抱住自己的脑袋。

有人向下弯腰，阴影笼罩在她身上。

“来栖同学？”

让我们把时间倒退回昨天晚上。

放学后被龙司拽去的那家甜品店很好地治愈了来栖晓受伤的心灵，不得不说龙司对于吃方面的口味确实见解独到。她们坐在靠窗的高脚凳上分享完一大碗抹茶冰淇淋——那种盛在一个碗碟里，洒满坚果和小软糖，用小勺互相舀着吃的大份分享装。然后挽着手……更正，被强行拖着手，一起走到电车站分别。

冰淇淋刚上来时，晓还在为意识到自己正和理论上的好兄弟（♂）亲亲热热好闺蜜一般分吃甜点而尴尬得动不了勺子，直到龙司叼着小勺疑惑地看她，舀上一大勺直接塞进她嘴里。

“好啦晓，难得来一次，就别想什么保持身材要减肥的事啦！热量什么是玄学，都是玄学，吃东西只要享受就好了嘛。”龙司爽朗地拍拍她的肩膀，眨眨左眼，“再说了，你又不像我是易胖体质，怎么吃都没关系的嘛。”

减，减肥？！身材？？

来栖晓一边哀叹自己竟然开始有些习惯这种女子话题、觉得抹茶冰淇淋确实好吃，一边恹恹地回到卢布朗。向吧台后的老板打招呼时，她又受到另一重惊吓：惣治郎一边收拾围裙嘱咐她关店门（还特意强调关窗上锁有急事打电话），一边递给她一杯温热的牛奶。

“行了，那么看着我干嘛？赶快喝了回阁楼去。”惣治郎絮絮叨叨，“估摸也该是这个时候，别吃冰的，远离酸辣重口味，不然到时候够你受的。女孩子年纪轻轻就得多注意点，别嫌我啰嗦啊，爱听不听随你的便。”

来栖晓僵硬地灌下牛奶，目送惣治郎离开咖啡馆。锁门关灯上阁楼，她一下子扑倒在床铺上，生无可恋。

摩尔加纳从歪在一旁的单肩包里挣脱出来，喵喵叫地责备她动作太粗暴。

“话说你今天到底怎么啦，一直很奇怪诶。是不是……喂，喂，听吾辈说话啦……”

不管了，先睡觉。晓紧紧闭上眼逃避现实，怀着睡过一觉或许能恢复原状的期许沉入梦境。或许等她睁眼，又是那个普普通通相貌平平的来栖晓♂。

……当然是不可能的，怎敢低估世界的恶意。

次日一早她两腿岔开胳膊支在大腿上双手交叉陷入沉思，寻思要不要委婉询问怪盗团里其他人的情况，还没下定主意就被摩尔加纳猛拍小腿叫她“快把腿闭拢像什么样子！”

她掏出手机重新开机，翻看昨晚收到的消息。前一夜群聊里似乎热闹非凡，不断出来收到消息的“嘀嘀”声，随后被一门心思赶快入睡的来栖晓关机了事。此时重新点开群聊翻了翻，她才发现昨晚团员们正在议论要不要办一个期末复习学习会。

……

龙司：所以说去卢布朗吧？明天恰好是周末，天气预报看上去也不错。我今天问过晓啦，她说明天没什么安排，会呆在店里。

真：@来栖晓来栖同学，可以吗？

喜多川：太好了！刚好我好久没看小百合了，顺便可以去看看。

杏：喜多川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吧，期末考试时间和内容应该完全不同？

喜多川：卢布朗的咖啡，咖喱………啊，真怀念……

龙司：又来了，真不愧是喜多川。

龙司：晓还没回应吗，是不是睡着了？明明还这么早，没事吗？

……

最后他们决定次日中午在卢布朗集合，花一下午时间互相督促复习。关掉群聊后，单人聊天窗口一个接一个跳出来，询问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，或者有什么事情没看到。

学习会啊………来栖晓仔细回想，在原本的世界里，龙司似乎提到过这个，不出意外也会在今天举行。逃不掉的。她揉了揉头发，挨个回复同伴“没事，不小心睡着了”“你们过来吧，我今天没有外出计划”，认命地起身，在摩尔加纳督促下洗漱梳头换衣服（并特意翻出衣柜里不是裙子的休闲服）。

惣治郎已经在吧台收拾准备开店了。来栖晓向他说明同伴们的计划时他头也没抬，只叫她快点解决早饭。

女生的世界如此不一样吗？来栖晓满脑子问号。她匆匆吃完早饭，跟摩尔加纳说了声，（并听他嘱咐带上了伞），打算去便利店捎点什么回来。上一刻她还在一边走一边猜想这个世界的真和喜多川会是什么模样，下一刻她直接躲到零食架后面，试图劝说自己一切都是幻觉。

“来栖同学，你也是来采购的吗？”

“你还是叫我晓吧。”来栖晓有气无力应道。

道理是这样，认了一次命，你就得一直认下去。早该想到的，还会是什么呢？这个世界的新岛真，毫无疑问该是男性了。

“那，晓？”

面前的男子高中生轻声说，红色的眼睛温柔又认真。新岛真♂一看就是那种品行端正的资优生样貌，服装整洁，扣子规规矩矩扣到最上头一个。他个头挺高，褐色短发干净利落，神情自然，声音清澈，双肩包挎上一边带子随意地甩在肩上，大概是那种校园王子类型的模范代表。

如果走在人群里，怕是会引发一众小姑娘尖叫。

难道我从此要被所有人身高压制了吗？来栖晓仰着头看他，感到脖子很酸。

“这样就好，我直接叫你‘真’吧？已经是同伴了，不用那么客气。”来栖晓拎起购物篮，努力装作习惯的样子打量货架上的商品，“你来得真早，路上还顺利吗？”

“挺顺利的，虽然是周末，人却并不太多，可能是天气不太好的缘故吧。”新岛真冲外面扬了扬下巴，“早上还不是这样，天气预报也没说准。临近夏天，天气越来越无常了，不每天带好伞，真不好出门啊。”

确实，刚才来的路上，天气变化已经初露端倪，空气中的水汽湿重，阴云低沉。来栖晓庆幸自己拿上了伞，伸手从想从上面货架拿下一大包薯片。

……嗯？

指尖尴尬地停在薯片袋子的下缘。她使劲伸了伸手指，往薯片袋靠去，指尖徒劳地在空气中弯曲。

不是吧，现在连便利店货架都可以压制自己的身高了吗？晓心底一片惨淡。一只手忽然从身后伸过，越过她头顶，轻松把薯片拎下来。“给，是这种口味吧？”真瞧了眼薯片袋子，把东西递给她。

“谢谢。”来栖晓松口气，姑且不愿去想身高差这个残酷的问题，递过购物篮让他把薯片放进去，“真你是来买学习会要用的东西吗？”

“对，想着是不是带点饮料过去，总不好空手吧。毕竟是那件事结束后第一次和大家一起聚会，想给大家带点什么——我来拿吧，很重。”真突然说道，自然地接过晓从另一个货架取下的大瓶装果汁，指了指晓胳膊挂着的购物筐。这没什么好争的，来栖晓顺手把框子给他，思索还要拿什么零食，说：“那一起结账，今天你们过来，理应我来准备这些。”“行。”

他们沉默地在便利店搜刮一通，结账时还是出了点分歧。新岛真执意要由他付款，说这姑且算作对大家一直以来的帮助的谢礼。来栖晓拗不过他，只得由他付账，被他抢先提起所有购物袋率先走出便利店。回卢布朗的路上天越加阴暗，甚至能感受到些许纤细雨丝划过脸颊。两人无言地慢步路过巷口，晓几次想开口，都因为不知要如何应对男性的真而不知说些什么。

原来的新岛真♀有这么固执吗？嗯……说不定还真有可能。她做事一向认真负责又心思缜密，确实很适合学生会会长的职务。来栖晓暗自沉思，没注意到真已不经意间慢下步子，等在她身侧。她慢吞吞向前好几步，才发现那人没跟上来，回头疑惑地看他。

“晓，对不起。很早就想找机会单独给你道歉，之前给你添麻烦了。”新岛真沉默片刻，郑重地说，“谢谢你。”

是金城的事情吗？来栖晓垂眸，思索该如何回应。这本来就不该是你的职责过错，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？你也是，谢谢你的帮助？不用想太多，我们都会帮助你？

面对女性的真，似乎因为不用想太多；面对男性的真，这些似乎，都不太合适。

大家的性别确实改变了。不是学生证上一字之差的那回事，从出生开始，性别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，经历、家庭氛围、性格形成，看似与原本的世界相差无几，但那几分差别，却也切切实实存在。像一张薄纱笼盖上面孔，晓看不清楚，无法确定哪种言行应对才符合这个世界的自己。

“你很为难吗？”或许是等待了太久，真轻声问。

“不，我……”

“也难怪，最初确实吓到你了。”新岛真不忍回想般皱起眉，目光低落，“那个时候……有点太着急。一面被校长寄予重任，一面担忧受到威胁的本校学生，什么都做不好，控制不住自己，做得有点过头。一直跟着你们试图找出怪盗相关的情报，跟着你，有点……差点被当成痴汉扭送到警察局。那时候大脑混沌不清，做了对不起你的事，非常，非常抱歉。”他说，放下手中的购物袋，朝晓的方向鞠躬。

……

等等。

“没……没关系，没有多大事。”晓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地说道，大脑一片空白。

等一下。

“谢谢你。”真松了口气的样子，目光凛然，“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。”

等一下等一下。

他提好零食饮料，向来栖晓走来，低头问：“走吧？天马上要下雨了。”

来栖晓僵硬地点头。

……

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。

你说“差点被当成痴汉扭送到警察局”，是，几个意思？

喂，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