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洞

【注意】

*MaryXIb向的百合同人

*中短篇，意思是几千到一万多字完结（大概吧……）

*奇幻童话风，脑洞设定

*求回复求不打人≧ε 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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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.

“这个，要按时涂到伤口上，能够防止伤口进一步感染。要记得换药，还有……”

灰兔子面色平静，用一种冷淡过头的语气絮絮叨叨。兴许是冷淡和多言的搭配太过奇怪，组合到一起反倒凸显出某种奇异的反差感，让人下意识安下心，少却些许疏离。

真是奇怪啊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？

Mary的意识有些漂移，身体懒洋洋的，有种过度睡眠后的舒适和懒散。她正靠坐在洞穴入口附近的一块岩石上，垂眼看着棕发的女孩蹲坐在她脚边，替她手臂上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上药。夏末秋初的阳光肆意洒落，穿过枝叶交错织成的林网，将洞口的岩石映照得温暖舒适，连带她被低温浸润一夜的身体也舒缓过来，更衬得洞内阴冷。

起初她并不乐意从洞穴里出来——那里确实不够舒服，既冰冷又黑暗，但凡有一点生活追求的恒温动物都不会想整日蜗居其中。但狭窄空间、错落的岩块意味着安全，黑暗意味着保护，对流浪太久的她来说，安全比侵蚀人意志的舒适更重要。然而，被灰兔子用她那红宝石一样剔透的眼睛一言不发地盯了没多久，她原本坚定的态度不知为什么、自然而然地柔软了，半拉半从地从黑暗中出来，然后被外边热烈的阳光扑了个满怀。

啊……快中午了吗？居然睡了这么久。

反应过来时，已经变成了这个状态。

是眼神……还是直觉？她说不好，心底也颇有些烦闷：自己怎么会这样轻易地对一个陌生人放下警惕？之前把她当做猎物掀翻在地尚且还有狩猎本能，看清她的模样，下意识交换姓名后，自己为什么无法产生敌意了呢？像笨蛋一样，连对方的身份都不清楚就跟着出来，让她触碰伤口，涂上来历不明的药膏——白痴啊！不久前被另一个村子的村民以善意为饵围捕驱赶，险些重伤的事情，难道忘记了吗？

但是，但是……确实没有办法……

“……你在听吗？”

狼少女回过神，看见灰兔子收好带来的竹篮，在她脚边放上那个装有外伤药的小瓷瓶，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她。那双眼睛如此干净，没有任何想要伤害他人的恶念，让她不由得为自己阴暗的揣测感到尴尬。

“对不起，我、我走神了。”

“阳光太舒服了，确实很容易走神呢。”Ib说，语气柔和起来，“我是想问问，你是也流浪过来的吗？”

“也？”Mary一愣。

“嗯。”Ib轻声道。“我啊，虽然现在住在村子里，不过也是两年前才和妈妈一起流浪到这里，被收留而居住下来的。所以，昨天一看到你，大概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。”

她停顿了会儿，像是在思索如何开口。

“流浪确实非常辛苦，我能理解。好不容易来到一个村子，尚未落脚就被村里人用棍棒驱赶，投以惧怕的目光，你应该心生怨恨的。但是希望你能理解……艾米村是一个草食性村落，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肉食者了，那些传言又将肉食者说得那样恐怖，难免会反应过激。我不是想为他们的行为辩驳什么，就是……必须为大家的盲目向你道歉，也希望你不要怪罪他们。”

她跪坐在地上，弯下腰诚恳地表达歉意。长长的灰色兔耳向前垂下，绒毛蓬松柔软。Mary的视线不由自主集中到那双柔软的长耳上，心底像是被什么挠了一爪子，痒痒的，手也不安分起来。

好想摸摸看……只要把爪子收起来，小心一点摸上去……

——等等，自己在想什么？！

“啊，额，没关系的！”狼少女猛掐自己一把，惊醒般移开目光。过会儿才反应过来Ib说了什么，她迷惑地抓抓脑袋：“草食者？肉食者？”

听罢Ib的解释，她才恍然自己遗忘了太多常识，一路上被排斥的缘由也变得显而易见。偏僻、愚昧、轻信，加上一无所知的自己莽撞表露出的敌意，杂糅发酵，在她和这些村庄间筑起一道难以打破的隔膜。她不禁沮丧地低下头，任垂下的头发遮住眼睛，心底泛着某种酸涩。

又不是我自己想要成为肉食者的，为什么一定要被这样对待呢？

肉食者和草食者真的没有办法彼此相处吗？

这样下去，只要是草食性的村子，根本就没办法接近。我又能到哪里去？

自卑宛若黑色的液体，一点一点浸染内心。

她看着自己的双手。那是双典型的肉食者的爪子，指甲细长尖锐，肌肉紧绷，皮肤上布满狩猎带来的划痕、伤口愈合留下的细小伤疤，尖利的爪子缝隙还残留有点点干涸的红色：指甲划破新鲜肉体留下的战利品。这是流浪中活下来必须的代价，现在看起来却显得可怕起来，让她不敢再看下去。

另一双手忽然闯入视野，自然地握住她的爪子。她吓了一跳，双手下意识收紧，指甲不可避免地划破另一双手的皮肤，鲜血瞬间渗出。

双方都愣了愣，片刻，Mary连忙放开她的手。

“对、对不起！我，我果然还是离你远一点比较好——”

“要不你去大城市看看吧——”

两人异口同声道，又同时愣住。最后Ib毫不在意地舔掉手上渗出的血痕，另一只手抓住Mary的手腕，不让她后退，稍稍皱起眉有些奇怪地看着她。

“你在想什么？为什么要离远一点？”

“你才在想些什么啊！我不是肉食者吗？反正肉食者大概没办法和草食者相处的吧！”莫名的火气涌出来，她突然压不住脾气，大声喊道，“这双手已经杀死过很多、很多动物，活生生地撕裂掉，沾满鲜血吃掉！靠近我你有什么好处呢？刚刚就差点杀了你，说不定我现在就回暴起撕开你的喉咙哦！——你难道不怕吗？为什么不像那些只知道拿着棍棒躲在房屋阴影下的胆小鬼一样躲开？！”

沉默。

Ib平静地看着她。她似乎没有什么别的表情，只是平静地，平静地看着她。

Mary垂下眼睛。好一会儿，才有些受不住这压抑的气氛似的小声开口。

“你帮助了我，我……我不想伤害你。”

她感觉到灰兔子的呼吸近了，凑近自己，凝视自己。她没有松开手，反而整个身体倾过来，小心地抱住她，像对待小孩子一样轻轻拍她的后背。然后放开她，再一次握住她的双手。

“不会啦，不用担心哦。”灰兔子说，轻轻笑着，“我能够看出人们的善念和恶意，如果真的有心怀不轨的人靠近，不用你说我也会第一时间离开的。我知道哦，你是很好的人。你不会伤害我。”

“所以不要怕，也不要自卑了。如果没有地方去的话，可以暂时在这歇脚，然后到肉食者和草食者混居的大城市去如何？”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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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大后天就考试我还这么浪orz 寒假寒假快来吧 为什么有些同学已经放假了啊啊啊啊啊【die】